往往心里想得越多但事實并沒有改觀。腦子里自己便產生諸多的歪理邪說——這般年齡背負了多種的精神負擔,心理年齡超越實際年齡N年。幸之?哀之?不得而知。惟自己明白的便是對生命的珍愛和生活的精彩沒有任何幻想。行尸走肉般!
然而此次五一黃金周的出游卻打破了這層厚厚的作繭自縛而成的蠶繭,毫不猶豫地背上簡單行囊生死未卜地坐上去往中國最美的農村——婺源的悶罐車。沒有后悔可言,沒有郁悶可言,沒有擔憂掛嘴,哪怕是臭氣熏天,流落街頭至半夜,充滿心頭的卻是那種久遠的來自歇斯底里興奮,興奮,興奮!
自助游的旅程里充滿了變數(shù)。我們沒有固定的約好的路線,故而也沒有預約好的下榻之處,于是待到月朦朧雁卻歸巢之際我們幾個仍背著行囊挨家挨戶咨詢住宿。真地感到幸運的是此次旅行中我們認識了兩個來自江西南昌的驢友。認識的途徑令人感到有些可笑。因為旅館的房間隔音設備很差而我們幾個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天真率性,便主動與隔壁搭訕,弄巧成拙結成驢友同行?;蛘呤且驗樗麄兊募用税?,使我們的旅途變得富有生氣。
沉浸在時間流里的婺源,迎接我們的第一站是思溪延村。歷經六百年多年的建筑以其獨特的古韻味展示給我們。幽深陰涼的小巷子里,翠石鋪路,石縫之間倔強地長滿了綠茸茸的短青苔。它們沿著已脫落石灰的古老墻壁往上爬,兩堵墻壁之間的狹小空間加強了小巷的幽深。在這個沉浸著時間深度的巷口里,太陽是沒有空間寬度的,故而那狹長的令我們南方人所不能理解的窗戶的存在,只能用增添歲月滄桑感來形容解釋。
一個坐落著幾百戶人家的村子,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一切展示出來:走過村口的幾畝田地便進入村子,穿過了濃濃的歷史層次感,便來到了村尾。不由得讓我想起陶淵明的世外桃源——雞犬相聞,阡陌交通,油菜芬芳遍山野。在延村參觀最多的還是民居,那遠離商業(yè)氣息遠離城鎮(zhèn)喧囂遠離爾虞吾詐的立體空間就是如此真切地顯現(xiàn)在我們的眼簾里。隨著吱呀一聲門響,推開的是一幅塵封的歷史畫卷,被蟲蛀過的窗戶雕花,陽光斜射下彌漫著的輕煙以及所包孕著的青石板,走在上面吱呀作響的二樓樓閣,以及下面大廳正面擺設著的陳舊四方桌,怎能不讓人去追隨已逝去的年代?怎能不讓人停滯住自己的腳步,又怎能不讓人暢游于那段歲月的氤氳里呢?
走過只剩下油菜花梗的田地,走過只剩幾朵桃花的桃林,回頭望望迎面撲鼻而來的田野風味的思溪村,那黑白相間一清二楚錯落有致鱗次櫛比有著獨特風味的碼頭檐徽派建筑就這樣裝進我的記憶帶有......
剛從久遠的時間漩渦里爬身出來,我們又再次掉進充滿想象和感慨自然界鬼斧神功的“第一洞天”——古坦靈巖洞。這自然形成的巖洞自上而下共七層。千奇百怪的石壁,惟妙惟肖的人形石柱,巖洞內巖水的倒映,加上燈光效果的配合。真懷疑自己是否在洞內行走抑或遨游于變幻莫測的海底龍宮中。泛舟于清澈見底的巖洞中,分不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
接下來我們將自己交給富有原始生態(tài)森林之美譽的臥龍谷。在這里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甚至忘記了自己是置身于田園古村落之稱的婺源。我們亦步亦趨行走在不算很陡的石階上。不算深的峽谷里時是能夠聽到涓涓流水聲抑或激流湍急聲。整片森林被郁郁蔥蔥的綠色植被覆蓋著,徜徉于溪道邊的山道上,順勢做幾個深呼吸,一股夾雜著深山密林的氣息伴隨著巖壁上陰濕甚至有點飛水直沖我們的鼻喉。
臥龍谷海拔1682米左右,不過開發(fā)出來的景點目前尚不多。到達旅游終點的我們并沒有就此順其自然地搭上開往山腳的車。我們做出了一個比較冒險的決定——繼續(xù)攀爬傳說中的“百丈懸崖”。天色愈來愈暗,抬頭望望那被云霧彌漫著的婺欄桿樓梯,每個人的心理都開始顯得沒底。這條一直伸向天空的索道如此近距離地擺在我們眼前,可又如此陌生地脹滿我們每個人的心窩
最后我們選擇了放棄,原因是天色漸暗,而遠矚前路茫茫,山中間的是道上還有我們的人在等待著。待到我們小心翼翼地挪一到山腳下時,只見從山上靈活地奔跑下一個當?shù)厝?。與他交談中方才曉得只差那么幾折我們就要攻破這個天然懸關,達到頂峰。遺憾的我們各據(jù)一詞,然而對于此舉沒有人后悔。相反每個人都興奮不已,因為我們看到了美景,打破了循著已有開發(fā)好的線路的索然寡味的現(xiàn)狀,給自己的旅程增添上精彩的幾筆,更在困難和挫折面前在不知結果的情況下,展示出我們每個人的主觀態(tài)度以及深埋在冰山下的人性弱點。
如果說第一天的行程是充實的話,那么第二天的行程便是充滿未知的。未知的目的地。只知道我們一路顛簸于漫著灰塵的石子路上。路途及其遙遠,可就在這一切不可知的情況下,我們無意識地發(fā)現(xiàn)游玩了很多未開發(fā)的景點,像“浙源古鎮(zhèn)”的狹長木架橋連帶著溪這頭與溪那頭的人家,還看到了婺源的標志性建筑——龍?zhí)焖约笆凹岸媳P旋又盤旋的“吳楚分源”,地跨江西省與安徽省的地界線,不無感慨地說:“無限風光在險峰”。當晚我們落榻在“小橋流水人家的李坑”。
我只希望中國最美的鄉(xiāng)村——婺源,他仍然能夠保持住這份純真,這份寧靜,這份祥和,這份古樸。我依然渴盼著一年、兩年甚至N年后者里還能夠看到“綠樹村邊繞,城郭酒旗風”“邀我至田家,把酒話桑麻”,依然能夠聽到那都市中所沒有的溪流涓涓聲合著兩邊的棒槌聲和洗碗摘菜的交響曲,依然能夠見到古樸的村民們坐在自家的門口小橋上,端著飯碗心平氣和地享受著永遠屬于他們的寧靜。但我的心頭卻在不自覺地擔憂。
被群山環(huán)抱著的婺源,被油菜花遍布的婺源,被寧靜祥和包裹著的婺源,被靜水束身的婺源......
裊裊的炊煙升騰在山坳中的村落,生活于此間的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山依然萬古長青,水依舊滾滾東流!